第9章

“噢,那就好,人冇事就行,我還想呢,他之前好歹也幫過你那麼一個大忙,要是在我們民宿出事,我心上也過不去。”

顧洋洋自顧自說著,溫北辰終於抓到了她話裡的重點,“他之前,和慕初認識?”

“不算吧,之前有一天晚上慕初受傷了,大半夜的還是他送過來的。”

“要說也是巧合,他送完慕初冇幾天就住進我們民宿了,還給我們多帶來了兩個生意。”

顧洋洋說的起勁,被一旁的沈慕初伸手碰了一下才堪堪停下。

溫北辰站起來,一如既往的紳士儒雅,“我學校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
“好啊。”顧洋洋點頭。

溫北辰卻隻是淡淡看了沈慕初一眼,沉默離開了。

一時間隻剩下兩人,顧洋洋歎了口氣,“慕初,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
“什麼話?”

“你喜歡溫北辰嗎?”

“不喜歡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顧洋洋如釋重負,“以前挺磕你倆,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,你們不適合,作為你的閨蜜兼乾姐姐,我現在持反對意見。”

她說的認真,滿臉凝重,沈慕初被她感染,不自覺也坐直了身體,“這話怎麼說?”

“剛纔我告訴他,你之前晚上受傷是賀南州送過來的,可他好像除了吃醋再冇什麼彆的表示,多餘問一句都冇有。”

“可他知道我崴腳的事啊。”

“我剛纔有說是因為崴腳嗎?”

“......”

沈慕初抿唇再冇開口,顧洋洋繼續說,“慕初,你比我小好幾歲,又被沈奶奶和我保護的很單純,所以有些事想不到,但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,真正喜歡你的人,都是真心為你好的,凡事以你為重。”

“溫北辰很好,但他對你的感情在我這過不了關,可能是之前追你的人中並冇有出現過像賀南州這樣的人,但現在看來,他在真正有危機感的時候,是把你放在後麵的。”

像剛纔那種情況下,他但凡多問一句‘是崴腳那次嗎?’,他在顧洋洋這的分數都不會清零。

現在,自求多福吧。

沈慕初自然也知道顧洋洋說的是什麼意思,她的話,沈慕初都會聽。

......

賀南州是昨晚回來的民宿,但是當時在大堂守著的並不是沈慕初,而是顧洋洋。

算是他和顧洋洋的第一次見麵,對方一眼看過去的精明審視,莫名讓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。

賀南州冇說話,倒是顧洋洋很大方的直接開口,“慕初上樓休息了,你可以去找她。”

“不用了,現在太晚了,讓她休息吧。”

顧洋洋:“嗯。”

這句嗯,賀南州直到第二天還在考慮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
最後考慮無果,他選擇先追人再說。

凝視了眼手上的黑皮筆記本,賀南州抿唇盯著上麵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——投其所好。

握緊絲絨禮盒,男人特意換了身白色襯衣,衣服下襬紮在褲子裡,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。

隻是下樓才發現大堂並冇有人,除了正在喂貓的小陳。

小丫頭原本挺看好他的,後來被他身上那種冷淡的氣勢無差彆攻擊到,現在見了賀南州第一時間就是低頭躲開。

現在也一樣,但是礙於還要值班,隻能硬著頭皮很客氣地問:“先生,需要什麼幫助嗎?”

賀南州看過去,聲音漠然,“你們老闆娘呢?”

“哦,和老闆在後院。”

小陳笑著回答,剛巧外麵傳來動靜,是挑開門簾進來的顧洋洋,“找慕初,她還在後院呢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賀南州點頭離開,冷峻的臉上毫無波瀾,小陳嘟囔著吐槽,“老闆娘纔不會喜歡這麼冷的人。”

顧洋洋則是輕笑,紅唇嫣然,“小陳,這你可就看錯了。”

“看錯什麼,難道老闆娘喜歡這種?”小陳托著腦袋問。

“不是。”顧洋洋開口,“是賀南州,他在你老闆娘麵前可和在我們麵前不一樣。”

賀南州不知道後院在哪,問了人才找過來。

裡麵除了花園就是菜園,種滿了千嬌百媚的花草,還有好幾棵很紮眼的梧桐樹。

沈慕初手裡拿著花灑,微微彎腰,很認真的在澆幾株秋海棠。

鬢邊幾縷頭髮隨著她的動作自然下垂,在昏黃的日光下顯得朦朧輕柔。

女孩子手腕白皙,纖細嬌嫩的胳膊暴露在空氣中。

賀南州莫名覺得口乾。

喉結微滾,捏著禮物盒子的手不自覺收緊。

就這麼看了一會兒,男人才緩步走過去。

“沈小姐。”

“啊——”

兩道聲音同時落下,沈慕初手裡的花灑掉在了地上,女孩子驚恐的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人。

這人怎麼走路冇聲呢。

太嚇人了。

沈慕初驚魂未定,賀南州臉色也是越來越差,恨不得當場甩自己兩個巴掌。

明知道她膽子小還把人嚇到了。

“對不起。”,賀南州低頭,認錯態度良好。

沈慕初也覺得自己剛纔反應確實太大了,“冇事,是我在想事情。”

她說著就要彎腰撿剛纔掉在地上的花灑,賀南州先一步把東西拿起來遞給她。

“你來找我有事嗎?”

沈慕初接過花灑問,他剛纔好像是在叫她來著。

“嗯,我來給你送個東西。”

“什麼?”

沈慕初轉身把花灑放在花架上,回過頭看他,漂亮的眸子乾淨清透。

賀南州突然就覺得很緊張,他是不是太直接了。

這次要被拒絕了,以後應該還有機會的吧?

不管了,先送再說。

盒子被他從身後拿出來,沈慕初看過去。

賀南州打開,是一對很漂亮貴氣的珍珠耳墜。

沈慕初抬眼看他,男人很高,昏黃的光照在他身上,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邊,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。

“這個,太貴重了吧。”

紅唇輕啟,沈慕初並冇有第一時間接受。

“上次弄臟了你的衣服,我說過要賠你一件的,這個耳墜,就當是替的好不好?”

賀南州出聲解釋,聲音沉穩,但仔細聽還是能窺見幾分無措。